【撰文╱保羅‧索魯(Paul Theroux); 翻譯╱梁家瑜】

 

我過去50年的光陰都花在遊歷非洲上。熟悉非洲、回去探訪、看著它改變並試圖與這片大陸與時俱進,都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,沒有其他地方比非洲重要。我在 1963年底第一次造訪馬拉威的體驗很奇特,當時那兒還稱為尼亞薩蘭(Nyasaland),正在朝獨立邁進。

 

這個國家人口很少,大多住在牧草地上、茅草屋頂的小泥屋裡。那時候交通工具還是腳踏車,看著這個場景彷彿見證時光倒流,這個經驗改變了我的一生。為了我的新書《前往綠區的末班車》,我也許會回去一趟。我打算從開普敦到東開普省、波札那共和國、納米比亞或甚至更遠的地方。

 

 

納米比亞的桑人是南非最早期居民的後裔,他們的語言以大量不同的彈舌音著名。

 

納米比亞景色迷人,人口稀疏。此處的桑人據說是「這個星球上的貴族」,見過他們之後,我也如此相信。人類學家指出他們是最早的人類,這點可從他們文化的某些方面觀察到。過去我們就是如此勉力維生:藉由打獵、採集和遷移,游牧並仰賴土地。這是城鎮、鄉村出現之前的生存形態。

 

他們生活在炎熱、低矮灌木的地貌中。砂質土壤造就了道路的柔軟,偶爾出現棵大樹,那就會是人們紮營或聚集之處。邂逅他們的經驗給我兩個感想:首先我覺得這些是貨真價實的人,他們很像我們的祖先。但我想他們也是為了我才如此表現,為遊客扮裝登場是一齣戲碼。你不可能在當今的非洲當個打獵採集者。但如果這當中有什麼教訓,那就是互相幫助。桑人保留了家族團結;他們相處融洽,彼此幫

助。人類若未曾彼此釋出善意,就不可能繁榮昌盛。在這些良善的民族身上就能看到這點。我想,這就是他們古老的一面。

 

過去10年來,非洲各國改變的水平各有不同。南非在某些方面有了巨大的改善,比方說鄉鎮、住房、教育,但工作職缺還是不夠、政府中的互信程度也不高。所以有些東西進步,有些還沒,我想對非洲大部分地區而言都是如此。或許改變最大的,是都市化過程,特別是在撒哈拉以南非洲(sub-Saharan Africa)地區。

 

火車是我在早期旅途的主要移動工具。這是親眼發掘一個地方最好的方法。火車的魅力在於它提供的自由:你可以睡覺、寫作、閱讀或是獨自漫步,下車再上車。它在過往歷史裡曾占了很大的優勢,但是現在的非洲,這已不再是每個人仰賴的交通方式,我想這大概是火車的最後掙扎。

 

我比以前更深信人們真的需要離開家,遠離電腦,去旅遊並發掘事物真實的樣貌。如果你只透過網路旅行來了解遠方,你會被誤導。除非真的抵達該地,否則無法認識任何地方,最好還能使用他們的語言。科技讓我們自以為博學(其實不然),使我們變得自大而放肆。

 

旅行應該、也必須讓你和家切斷連繫。旅行應該是一門課,應該要解放你,並讓你嘗試以不同的方式生活,而非依賴電話或是電腦。你應該與家切斷聯繫,然後才能發現某處,且發現自己。

 

獨自旅行絕對有其必要。只要你做得到、夠勇敢,就該去做。我認為獨自旅行令人獲益良多。

 

完整內容請見《孤獨星球》Issue21(2013年7月號)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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